Hong Kong<->London<->Tokyo<->Taipei

一向都是赤淳王道的腐女.

昨天躊躇着可以寫甚麼時,想起了"後窗知己"這首歌.
它的MV和歌詞都是一個傷心的故事,我妹介紹我這歌時,很感歎那歌詞可以那麼傷感.
聽着就開始寫文了,用這首歌的故事作背景,寫了兩天.

短篇赤淳文,悲文

(寫完悲文就會這樣,連平時喋喋不休的説話興致都没了.)

我不知道自己是甚麼,也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,我就待在這個小單位裏頭.

這裏,不計算自己在内,只住了一個男人. 在這麼小的空間,即使住了這個都算壯的男人,卻異常覺得空洞,好像少了些甚麼.

我,雖然有思想,在單位裏能自由活動,但我在鏡子裏從來都看不到自己的倒影,他也碰觸不到我,感覺不到我的存在. 是鬼嗎? 可能是吧,但我都不認識這個男人,怎麼都是走不出去. 我都不明白為甚麼只能待在這裏.

没事作,每天都很無聊的看着男人更加無聊的生活. 早上起來,特意調鬧鐘調早半個小時,然後賴半個小時的床. 慢條斯理地刷牙,梳洗,換衣服,弄早餐. 一直都是兩片塗滿草莓果醬的多士,一杯用微波爐温熱的鮮奶. 七點正出門上班,八點回家. 從超市或便利店買來東西做簡單的晚飯. 晚餐和飯後水果有口味變化,但用咖哩磚煮的咖哩牛肉飯和粉紅色的蜜桃出現頻率很高. 吃完飯就坐在沙發看電視一小時,再回房間上網一小時. 雖然對着螢光幕,但看得出他根本不在留意上面顯示的内容,看電視搞笑節目一點都不笑,上網都只是周圍亂點連結而已. 放了滿滿一缸水浸浴,睡了一下才擦身穿衣服出來. 坐在窗邊,望着遠方,喝三罐啤酒再回房睡覺. 周末假期的話,都只是打掃家居,洗衣服,再長時間埋首PS3,但就算贏了遊戲也不會有任何表情. 從來都没有看過他有表情,很奇怪的一個人.

我很好奇這樣一個無聊没表情的木獨男人. 曾試過靠近他,對着他的臉. 只能説很可惜他的那張俊臉就這樣浪費了,尖尖的臉型,很美的豐唇,右眼角有淚痣,卻是一張没表情的臉. 看進他的眼裏,是無底的黑洞,由不盡的憂傷形成. 屋裏放着幾張他與另一個男生的合照,從照片也看出這男生比他高,有更為精緻的五官. 笑起來雖然眼睛瞇成一條線,但那很陽光的燦爛笑容令人感到温暖,也不減他的秀氣. 在每張合照中,男人都是很開懷很没形象的大笑. 到底是甚麼讓他變成現在這樣?

這一天,他終於有不同的動作了. 竟然説謊生病而請假. 晚了起床,吃完早餐就出門,下午回來時買了很多菜. 他到房間找出封了塵的結他,坐在沙發邊彈邊唱. 這是最令我驚訝的事,第一次聽他唱歌,就算只伴着簡單幾個和弦,卻是很美的歌聲,不是雄厚,只是有種可以深深感動人心的魅力; 也終於看到他有表情了,很用心的唱着時閉着眼,唱到高音時會仰頭皺眉. 聽着聽着就陶醉於中,又仿佛很熟悉這歌聲,這首歌…慢下來了,而有些哽咽,哭了嗎? 看來這首歌是他的沉重回憶. 傍晚做晚飯是兩人份,其中一味菜是從來没見過的辣椒蝦球. 晚飯做好了,都没人來,他只是對着空椅子吃飯,另外的一人份量飯菜只放在桌上由着它涼.

他開了電視,播着一張DVD. 是一張自己燒錄的DVD,上面用油性筆寫着”Jin & Junno”. 畫面一直都是笑開的男人和在屋裏合照中出現的另一個男生,一樣笑得很燦爛,更甚是活動的人像看起來笑得更甜,動作也很優雅很温文,一個完美無瑕的美少年. 男人一直看着錄像,第一次看到他有那麼深情的眼神,尤其在美少年出現的時候,盡是溺愛和眷戀. 我慢慢覺得他的眼神很親切,而隨着螢幕播放着男人唱歌的畫面,又是下午時他唱的歌,這感覺越來越熟悉. 他在錄像中一直唱,搖晃的鏡頭突然轉過去美少年,很近很近照着他的臉,應該是美少年拿着錄像機自拍. 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,卻怎樣會覺得這嗓子是再熟悉不過?

美少年對着鏡頭説,”仁唱歌最好聽了!” 這個笑容比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甜,而我竟然身同感受.

鏡頭又搖晃起來,靠近叫仁的男人去,仁就停下來,”怎麼了?”

我感覺得好奇怪,好像胸口有甚麼要湧出來,而思緖卻很不配合似的混亂.

没有動靜. 仁再問了一下,”淳,怎麼了? 你臉很紅喔.”

怎麼我也覺得不好意思的? 仁根本看不到我,一起存在在同一個空間裏也很久了,早習慣了,為甚麼我會這樣?

又靜了一會兒,鏡頭突然搖晃得很厲害,也看到叫淳的美少年很快就在仁的左臉上吻了一下,”仁,我真的很幸福啊! 認識到你真的太好了. 仁,我愛你! 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?”

在錄像中的仁也抽出左手,撫着淳的臉拉近自己,”我一定會的! 我也愛你!”然後不慌不忙在淳的唇上印上自己的,先是觸碰,再是雙方慢慢的轉換角度,用舌頭舔着對方濕潤的紅唇…而鏡頭也慢慢往下移,被放在茶几上,最後被按掉,雪花充斥着螢光幕…

最後的一幕,讓所有畫面再次浮現了. 我就是那個淳,就是本來和仁很愉快的生活着的淳…我很愛仁,仁也很愛我…生活的點點滴滴一次過湧回來了…仁為我寫了一首歌,就是今天聽他唱的歌…我最喜歡他開懷的笑…曾經跟他説過,我不要為仁留眼淚,所以仁不要比我先離開…那天跟仁道别,一個深吻以後先出門上學,在途中的大馬路,被失控的大貨車撞倒,躺在地上感到自己的血一直在流,向周圍滲去,最後看到只是非常刺眼的白光…我回到家裏,没了記憶的靈魂留在這裏看着已經陌生的他一直悲傷…

仁對着螢幕的雪花,開始哭了.

“淳,我真的很愛你,所以我有守着誠諾,没有比你先離開. 可是你有在天上看到我嗎? 我很努力的活下去,没了你就是不可以再次笑了. 我不能再給你你最喜歡的笑容了. 我很痛苦啊! 你看到嗎? 離開我有一年了,就讓今天更想念你好嗎?”

仁,我看到,我全都看到. 你每天都很努力的忍着傷悲,我全都看在眼裏,只是我都不能再為你流淚了. 就是没辦法讓你知道我的存在,我也很心痛. 我還是不能離開,也再不想離開了. 一直留在仁身邊,我願意,直到灰飛煙滅之時…

END